旁边良嫔宫中的杨答应凑了过来,小声道:“四阿哥这事儿,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,未必是因为未婚妻,而是中邪了。你们不知道吧,我房里扫洒丫头范儿跟御花园中扫洒的小太监交好。他们说,这几个月里,四阿哥经常去那条河边,一待就是半天。”

    魏瑢心肝儿颤抖,“那条河是哪条啊?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太和殿东边的那条啊。”杨答应回道。

    魏瑢心里哀鸣一声,不会吧,几次见不到人,四阿哥应该放弃了才对,天天去河边报道是什么道理?还落水殉情……

    该不会是觉得,落水第二次,她还会出来救他吧?

    堂堂四阿哥,未来的雍正帝,应该不会这么傻乎乎的……吧。这可是数九寒冬啊,跳进河里,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!

    心里头乱糟糟的,魏瑢也没了吃酒的心思,寻了个借口就退席了。

    她出了偏殿,脚下不自觉就往东边那条小河拐了过去。

    天冷得很,加上这几日下雪,河岸边覆盖着厚厚的积雪。花盆底踩上去,咯吱作响,在寂静的夜幕下分外清晰。

    河边一个人都没有,这样的天气当然不可能有人。那位落水之后,肯定少不得大病一场。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转念又想到,他堂堂皇子,还是宠妃所出,用得着自己一个小答应惦记吗?

    她沿着河岸,上了拱桥,桥梁中央是一处凉亭。说是凉亭,其实造型更近似于一个独立的房间,桥两侧开着大门,四面窗户悬着避风的垂帘。凉亭中还摆着桌椅板凳。

    中秋那晚,某人就是从这里落水的。

    说来奇怪,他堂堂一个皇子被人推落水中,之后宫中竟然没有大肆搜查,悄无声息就过去了。还有他两位少年夭折的未婚妻……

    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,魏瑢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在凉亭里坐着,眼瞅着宽大的扶手上堆了好些雪。她抬手将雪拢成一团。

    先是当沙盘玩了会儿,又堆了个雪人。

    雪人一尺多高,只有胸口和大大的脑袋。

    她从头上拔下簪子,上辈子她可是学过雕塑手工的,在那张脸上仔细雕琢了几下,一个抿着唇的少年形象就出现了。